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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锤基】三十里醋坛子 上 pwp(红高粱后续)

前文自己翻?˙Ꙫ˙




洛基最近不很痛快。
一开始也没别的,上山一年多,因洛基会写会算,弗嘉娜就把账册子都交给他管着,给他找些事做,省得他闲的发慌无事可做。
饮食单调些,无所谓,这么多年逃饥荒下来,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早就成了荤素不忌的,山上隔三差五还能牵头地主老财的牛回来,大锤也常从山下带些零嘴儿上来,什么咸麻花啊糖饺子,东街的烙饼西面的柿,堆了满满一炕头,引得一帮小屁孩子干了活就往他这儿起哄,想得点儿甜嘴的东西。
小屁孩子一多,丁老奥,也就是丁大锤他爹,看着眼气得很,不大乐意地跟他媳妇弗嘉娜嘀咕:“你说说,抢个哥儿,生得出崽子吗?!他要是抢个女娃娃,保不齐我大孙子大闺女都满院子乱窜了。我老丁家的根要断这儿了,造孽!”这话不止说了一两回,说多少回被弗嘉娜掐多少回,他下回还说。弗嘉娜和洛基处得好,少不得得劝劝他别放在心上。她笑眯眯让洛基不要在意,老头子马尿喝多了,当他放屁。洛基能说啥呢,本来哥儿在生育上头就艰难些,只得强自笑笑,谁都不讲,独自把话咽了。
偏生这两天洛基多眠多梦,眼皮子直抽抽,老觉得有什么不妥,饮食上也无甚食欲,翻账册子翻得头晕眼花就老想着丁老奥的嘀咕。
这些话梗在心里上下翻动就是下不去。洛基还能当是老头子放屁,坏就坏在丁大锤脑子一热,犯毛病了,啥毛病?抢人!
不过细说么,这错倒也不算是丁大锤犯的。他们半夜下山吃挊饼,可巧地主家绑着一个被迷药迷了卖到乡下的大学生!本着怜香惜玉,啊不,路见不平的土匪精神,这群土匪给人松了绑,还打算差二把手范大耳把人给送回城里。
谁知道这大学生,哦,该叫简小姐,谁知道这简小姐品味奇特,死活要跟着丁大锤上山。
“我能帮你洗衣服做饭!”简小姐拉着大锤的马绳不肯松。
“我自己能洗!”大锤拽绳子,还不敢太用力,怕把她摔地上了。
“我跟你上山,还能帮孩子们讲讲课,认认字呢!”她已经蹬着马镫往上骑了。
“山上有人教!”大锤赶紧让大耳把人弄下来。
“我说大锤,把人带上去呗,横竖你都不吃亏。”弟兄们不怀好意地起哄。
“你们懂个球!”洛基那脾气,看到个女人跟他上山,怕是捅死自己都不带眨眼的。
一帮小伙子拗不过一个闺女,折腾了大半夜,还是让她骑着范大耳的马上了山,又悄悄的地喊了大耳的媳妇赛福给她收拾了住下,赛福一开始还不了解情况,见自己汉子的马上多了个女人,差点儿没给范大耳一个大耳刮子。
好容易弄清楚了,拉着简小姐进了屋,把门一关,得,范大耳兄弟给搁外头了。
范大耳看着光秃秃的门板,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丝儿,拍了拍大锤的肩:“锤啊,这女娃怕是要闹出乱子啊。人可是盯上你了,你想法儿给解决了吧。”说完,毫无负担地找兄弟凑活一宿去了。
大锤头疼地回了屋,吹灭洛基给他留的灯,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上手搂自家媳妇,冰凉的手脸把洛基冻得一激灵,他翻身拿自个儿暖融融的小手焐着,还怪他:“咋这半天呢,出啥事儿了?”
“没事呢,想你了。”大锤美滋滋的,媳妇儿给他焐手呢,除了媳妇香香软软的身子,啥都没工夫想了。他探过头去想亲亲媳妇,洛基扭了个头,亲腮帮子上了。
“整啥呢大半夜的,还不睡明天起不来。”洛基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。
“哦。”大锤不情不愿地搂紧了媳妇,媳妇最近是越来越懒了,吃不饱的日子真难过啊。


第二天一早,天刚敞亮,大锤就醒了,他得拉着兄弟们操练呐,晚一点儿都不成。他套上褂子,理了理媳妇散乱的辫子,媳妇的头发长了也懒得绞,和弗嘉娜要了些红头绳就把乌溜溜的黑发扎起来了,那根大辫子在屁股上荡啊荡的,每次看到都心痒痒。
哎呦可不能再想了,他翻下床,给媳妇盖好了被子,在露出来的额头上亲了一口,“媳妇儿,我出去啦。”
洛基不耐烦地往有热气的半片被窝拱了拱,含糊着唔了一声。


“大锤哥!”大锤刚出门,脚跨出门槛还没站稳,听到这声忽然想起来了。还没来得及转身回去,一个人影扑了过来,就是简小姐,她挽着丁大锤的膀子简直跟块牛皮糖一样,甩也甩不脱。
我滴个乖乖,怎么城里的女人比土匪还彪。可别让基儿看见了,不然晚上甭想上炕了。大锤心里直抹汗,想着趁洛基睡着赶紧把她处理了。“别在这儿拉拉扯扯的,你一黄花闺女,影响多不好。”
“怕啥呀,又没人看见。”
大锤无奈地摇摇头也不敢说话,怕吵醒了媳妇,就捂着她的嘴把她拉到一个僻静地方,“我有媳妇,懂吗!会焐手能上炕的那种…啊呸我跟你个女娃说这些……去去,边儿玩去。”
简小姐无所谓地一挥手:“嗨,谁要做你媳妇,想得还挺美。”
“成,那你要死要活跟着我们上山是要干啥?”
“我是中庭日报的学生记者!”
“整得还挺洋气哩。”
“哎呀,我就是想上山给土匪出一篇专题报道,谈谈当今政府分裂对人民的压迫和剥削。”
“啥分裂啥剥削的,听不懂。”大锤不耐烦地挥挥手,“那你怎么又被地主绑了去的。”
“那是系列报道,为了揭露腐朽地主对劳动人民的压迫,我必须切身体会才能写出好文章。”简小姐义正严辞。“总之,我不会把你们的秘密说出去的,只要让我在这里收集点素材,过两天我就走了。”
“行吧行吧,你爱咋地咋地。”大锤觉得头疼,转身就要走,又被拉住了。
“你别走啊,带我逛逛啊。”
“你找范大耳去啊!”

一个早晨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了。
简小姐和丁老奥倒是处的不错,丁老奥磨着刀,女学生在一旁掰着玉米棒子问这问那的,让权柄下移老长时间没吹牛逼的丁老奥抖了起来,他越看带着崇拜眼神的女娃娃越像自己心里想的儿媳妇,人长的白净,读过书,人也会来事儿,怎么看怎么满意,于是说话间也带着打探。
“妮儿可许了人家?”
“啊?没……叔问这个干啥。”简小姐不好意思地放下手中掰了一半的棒子。
“你看我儿子咋样。”丁老奥的心思蠢蠢欲动。
“大锤哥人可好哩,大半夜还把我从地主家救出来。”简小姐心虚地夸着,她只是想从丁老头这儿套话,怎么反过来要把自己说给他儿子了,这可不行。她活动着脑筋,赶快换了个话题。

转角抱着刚洗完的衣服回来的洛基却听完了整场,脸色不知道有多少难看。
赛福从后面跟上来,看他嘴巴都没了颜色,担心地扯了扯他的袖子:“大锤媳妇儿,咋了?”
“没…没啥,我心口疼……去里屋躺会儿…”洛基慌乱地把木盆塞给赛福,跌跌撞撞地往屋子里走:“劳烦你帮我晾个衣裳么。”
“诶,那你出来吃饭么?”赛福应下,又问了一句,洛基头也没回,摆了摆手就进屋去了。

洛基咣当一声甩上门,颤抖着把自己埋到棉被里,大红被面上的鸳鸯刺绣蹭得脸颊生疼。他就知道…梦里迷迷糊糊那一声大锤哥不是自己臆症了。
他心里闷地慌,许多念头在脑子里又快又乱地闪过。大锤救了个女的上山,可不就跟抢自己上山一样一样的。大半天了也没跟自己说一声,怕是心里有鬼不敢说吧。大锤哥,还挺亲热。丁老奥都在打探了,难道是准备给他做媒……洛基越想越乱,只恨自己不能马上揪着这个女人扔下山去,还是拿着刀剁了丁大锤好叫他知道拈花惹草的下场。想着想着,困意涌上来,迷迷瞪瞪又睡了过去,梦里都不踏实,大红的花轿和人影晃动,他还依稀看到大锤胸前戴着红花花,笑着把盖了头脸的女娃背进门,头帘被风吹开,那张笑脸却不是他。
洛基啊得一声坐起,渗出一身的冷汗,呆愣愣地傻坐在那儿。

晌午,饭桌上。
“你嫂子咋没出来吃饭啊。”大锤看着空荡荡的条凳,心里头没着没落的。
“他说心口闷想在炕上歪一歪,我给他扒了菜,热在灶上呢,一会儿给他送去。”赛福答道。
大锤想了想,还是不放心,他端了饭碗走到里间,洛基背朝门躺着,整个人蜷得跟虾米似的。
“媳妇儿,感觉好些了么?”大锤把瓷碗搁在木桌上,像看看洛基的脸色。
洛基不肯动,浑身肌肉紧绷,人也蜷得更紧了些:“你别动我。”
“咋了?胸口闷不闷了?我给你揉揉?”大锤说着就俯身下去,毫无防备被洛基推倒在床上。
“你别碰我!”
洛基翻身起来,一双眼睛通红瞪着大锤,跟看仇人似的。
大锤不知所以地看着媳妇,他抖得厉害,让人担心他会把单薄的身板快抖散架了。
两个人都没说话。



——TBC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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